本篇文章是整体论系列的第二篇，以易经为载体探讨整体论思想的起源与内涵

本篇文章是整体论系列的第二篇，以易经为载体探讨整体论思想的起源与内涵

本篇文章是整体论系列的第二篇，以易经为载体探讨整体论思想的起源与内涵。本文从甲骨文（文字）、易经（思想）、青铜冶炼（技术）、音乐（文化）多个角度切入，还原了易经思想所产生的背景，明晰了太极生阴阳思想的内涵和华夏先民的宇宙观，并结合易传系辞和太极思想解构了易经符号系统的架构方式，并简要的介绍了易经对华夏先民的影响和未来潜藏的价值。

一、易有太极 是生两仪

易经是一套即简单又深刻的符号系统，将阴爻与阳爻组合三次便形成了八卦，以对应八种基础状态；再将八卦上下叠加便形成了六十四组重卦，便可以表示不同状态相互作用所形成的关系。再通过分析重卦的内部结构，便可以获知该关系在不同阶段的变化与吉凶，进而指导行动和决策。

这套符号系统相传由伏羲所创，早于文字形成，是上古文明的智慧结晶。夏代称为连山，商代称为归藏，周代则称为周易，我们如今所熟知的易经便是由周易加上解读周易的易传所组成。周易相传由周文王所作，易传则相传由孔子及其弟子所作，易传之中的系辞篇则是解读易经思想的重要参考。

系辞中写道：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谓神。古人认为天地万物均由阴阳相互作用而成，当阴与阳分离时便产生了秩序与规律，当阴阳纠缠时便具有了向不同秩序规律演化的可能。简短的两句话语兼容了确定性与不确定性易经的发展，包涵了规律与变化。华夏先贤既没有导向决定论，也没有导向不可知论，而是站在更高维度将二者兼容。这简短的话语不仅表明可以把握的规律与不可测量的变化同在，还阐述了两者各自产生的原因：规律源于混沌的展开，而展开的方式便是一阴（束缚于中心构成物质与形体）一阳（耗散于四周成为现象与能量）的分离；而阴阳不分的混沌态（波粒二象性/量子纠缠态）则不可测量并蕴含了通向不同未来和道路的可能。

如此深刻的思想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有观点认为易经是从天文观测衍生而来，易经由八个基本卦象组成，而卦字的左侧是一个圭字，圭是刻度尺的象形，古人以圭表测量日影和星宿角度，而卜的初意则是指通过立尺与平尺之间的空间投影关系计算长度，进而衍伸出了算的含义。因此卦的本意是指通过测量的结果推算时节，而所谓的阴阳即黑白昼夜寒暑。

也有观点认为易经是从结绳记事衍生而来，卦由爻组成，而爻字的本意是交织，阴与阳则是结绳记事的基本单元-打结与不打结，相当于计算机中的0与1。左传里提到上古有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八索极有可能便是以结绳的方式所记录的典籍，而八卦则是配套的解读手册。

笔者则通过甲骨文发现，易字的起源与青铜冶炼这一上古核心科技有着强烈的关联。

易字的起源 图片出自《字源》 李学勤

在甲骨文中，易字最初的形象是从一个容器向另一个容器倾倒液体，中期简化为持器倾倒之状，到了战国才演变为上日下勿的形状。

有学者认为，易字所描绘的场景是宴会分酒本篇文章是整体论系列的第二篇，以易经为载体探讨整体论思想的起源与内涵，本意是赐予，后期才引申出了交换、变化等含义。笔者则认为，易字所描绘的场景是将高温青铜溶液倒入模范以浇筑青铜器。理由有三，首先西周金文中易、锡、赐三字混用且皆与青铜器有关，而青铜则是铜与锡的合金，这足以表明易字的本意与青铜器有关。其次，早期字形中左侧容器内部有一竖线极有可能是表示内模外范。第三，高温溶液会散发出如太阳光一般耀眼的光芒，简化后上部为日象征高温溶液，下部为勿表示倾倒、浇筑。

从高温溶液状态变为常温固态是一个从无形到有形，从混沌到秩序的过程，进而赋予了易字变化的含义。而锡则是青铜冶炼之中最为关键的原料，故由表示青铜的金字与表示青铜冶炼的易字组成。而青铜器又常常被用于奖赏或赠予，故将易与贝组合，衍生出了赐予的含义。

锡字的起源 图片出自《字源》 李学勤

赐字的起源 图片出自《字源》 李学勤

系辞上·第十一章中用一句简短的话语描述了易经的架构方式：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太极是一切的本源，太在上古通常被用来指代宇宙，极则具有顶点和极点的含义。魏晋学者王弼将太极解释为有之所极，即存在的根源与起点。唐代学者孔颖达认为：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我们不妨将太极一词简单的理解为宇宙的起点，而两仪即阴与阳。

太极与阴阳究竟对应着什么？与易又有何关联？我们不妨回到青铜冶炼这一场景来看一看能得到什么样的启示。青铜合金的熔点高达800℃，超过这一温度合金将呈溶液状态，所发出的光芒无比耀眼堪比太阳。将高温溶液转移至模范之中，随着热量耗散，溶液冷却，从无形的液体变为了有形的固体。从液体到固体，从无形到有形，最直接的变化便是液体的凝固与热量的耗散，古人则将其抽象为阴与阳的分离。阳对应耗散的光芒与能量，阴对应沉淀的形体与秩序，而最初的高温溶液状态则是阴与阳的结合体，物质与能量的统一体，宇宙的起点，即太极。这一过程完美的体现了华夏先民的宇宙观：有生于无，阴阳分离而天地成，阴阳交互而万物生。青铜冶炼这一场景充分的展现了太极生阴阳的过程，或许这才是易有太极这一句话的初始涵义。

虽然青铜冶炼确实体现了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却并不意味着阴阳宇宙观始于青铜冶炼。按照系辞的观点，八卦由伏羲所创，诞生于更古老的石器时代。通过语言层面的关联和印记，笔者认为有生于无的阴阳宇宙观极有可能是在华夏先祖探索语言与音律的时期所形成。一方面，音乐的本质是将气流的运动分解为了滞留的驻波与耗散的行波，这一过程充分的体现了无中生有、太极生阴阳。另一方面，音与响、隐与扬、阴与阳、形与象四组概念，均以in/ing表示收敛，以ang表示发散，极有可能是由同一概念延展而来。人类并不是掌握语言之后才突然拥有了智慧，而是在试图理解世界的同时拥有了智慧形成了语言，而华夏先民对宇宙的理解方式也必然在语言层面留下印记。

语言与音乐如今的我们司空见惯，对于古人却极为神秘，明明虚无的空间，竟然无中生有产生了声响，改变口腔的形态或按压不同的笛孔便能够发出不同的声响，这一现象足以引起古人的重视与思考。

鹤骨笛 贾湖遗址出土 距今约9000年

当人发声或吹奏乐器时，声带与笛身在振动，周围的空气也在振动。前者居中内敛在笛为音，后者向外发散在空为响。将这一现象拓展至宇宙，便可抽象为内敛为阴、发散为阳，分别对应物与光，形与象，进而将天地万物统一到一个理论框架。

在阴阳宇宙观之下，放热固结可以理解为阴与阳的分离，受热融化或升华则可以理解为阴与阳的结合，而烧制陶器与冶炼青铜等技术也极有可能是受此启发。

易传系辞中写道：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与地、形与象被视为阴阳分离的产物，而阴阳的交互则带来了生命力与变化。在阴阳宇宙观之下，古人将形体与现象视为一体，将物质与时空视为一体，认为事物的组成并不仅仅只是具有质量的形体，还包含弥漫于时空中的影响与现象，万事万物都在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生命也因此蕴含于其中。

三、两仪生四象 四象生八卦

探讨了阴阳宇宙观的本源之后，我们不妨尝试以内敛为阴发散为阳这一思路来构建八卦，看一看这一理解与八卦是否配套。易传系辞中写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易经的发展，四象生八卦。

两仪即两种基础仪态或基本单元。内敛为阴对应有形有质，发散为阳对应无形无质。

两仪

有了基本单元之后，根据基本单元的组织形式继续分类，内敛为阴对应有结构，发散为阳对应无结构，进而衍生出了四象。

无形质无结构为太阳，表现为空间；无形质有结构为少阳，表现为能量；

有形质无结构为少阴，表现为流体；有形质有结构为太阴，表现为固体。

四象

在四象的基础上继续向上组织，根据整体表现分类，内敛的为阴，发散的为阳，进而衍生出了八卦，即八种基础状态，分别对应自然界中的八种基础现象。

空间之中：发散的为乾，对应天；内敛的为兑，对应泽。

能量之中：发散的为离，对应火；内敛的为震，对应雷。

流体之中：发散的为巽，对应风；内敛的为坎，对应水。

固体之中：发散的为艮，对应山；内敛的为坤，对应地。

八卦

八种基础状态依照阴阳爻之间的对应关系，又可以分为四组。乾与坤为一组，即天与地、刚健与柔顺；离与坎为一组，即火与水、耗散与沉沦；震与巽为一组，即雷与风、震动与流动；艮与兑为一组，即山与泽、静止与融合。同时还可以利用图像的颠倒关系产生两组关联，震与艮为一组，震动与边界，即起与止；巽与兑为一组，延续与融合，即直与圆。

将四组卦象分列于太极图两端，便构成了我们熟悉的八卦图。以此方式，古人得以将宇宙当中的自然现象分为了八种基础状态，并分别得到了解释。看到这里，你可能会产生疑问，八卦的分类里为什么没有包括生物呢？在古人看来生命是由天地交感阴阳交互而生，生命的行为本质上是以上八种状态的交替呈现。

有了八卦所代表的八种基础状态之后，古人又将卦象上下相叠得出了六十四组重卦。重卦之中下方为内代表主方或初始状态，上方为外代表客方或目标状态，组合之后的重卦则代表二者所建立的关系。重卦之中既有上下两卦之间的大关系，又有六条爻线之间的小关系。当重卦之内阴阳较为均衡之时，由大关系主导；当阴阳严重失衡时，则由小关系主导。

六十四组重卦依照相反或旋转对称关系组成了三十二组，其中包含了大量经典关系。比如损与益、蹇与解、涣与节、萃与升、剥与复、否极泰来、鼎故革新等等……在进行分析决策时，先将现实抽象为对应的重卦，便能根据重卦已有的说辞来预判过程和结果，进而帮助决策。

重卦的对应关系之一：旋转对称

蹇卦与解卦

然而要将现实抽象为卦象无疑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古人则认为这些信息可以通过天人感应的方式得到，即所谓的占卜。古人将人视为一个内有乾坤的小宇宙，认为寻找到合适的方式，便能将小宇宙与大宇宙的信息相互投影，而蓍草和龟甲便是这一沟通方式的载体。

三、易有圣人之道四焉

易经即包含了思想也包含了卜蓍，后世的学者也对此产生了不同的看法。象数派侧重于占卜，将周易与天干地支阴阳五行相结合，试图建立更贴近自然的抽象方式来获取卦象预测未来。义理派侧重于思想，主张得意忘象，认为卦象是圣人表达思想和分析问题的工具，领悟了思想和分析方法便可抛弃卦象，执着于占卜并引入其他体系反而偏离了圣人的本意。

事实上对于古人而言，易经也并非仅仅用于占卜。易传系辞传中写道：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

写文章的人关注易经的文辞，易经中有大量修辞和成语可供引用，清华大学的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便分别出自乾坤两卦。

做决策的人关注易经的变化，能够从中得到启示。以乾卦为例，六根爻线皆为阳却各自境遇不同：处下卦之下，应低调行事，即潜龙勿用。处下卦之中，当有所表现，即见龙在田。处下卦之上，须保持努力和警惕，即终日乾乾，夕惕若厉。处上卦之下，则如同跨越深渊，即或跃在渊。处上卦之中，则达到了顶点，即飞龙在天。处上卦之上，则需知物极必反，即亢龙有悔。

乾卦

制造器物的人则关注易经的卦象，能够从中受到启发。易传系辞的作者列举了大量例子：益卦下震上巽，为随流而动之象，进而启发了更为省力的犁地式耕作方式和相应的农具。

益卦

除此之外，市场、渔网、舟楫、杵臼、弧矢、宫室、棺椁、书契等一系列发明也皆源自不同卦象的启发。有观点认为这段文字过于牵强，也有观点认为在语言和思维尚不完善的上古，卦象确实能够启发和帮助思考。笔者则被这段文字中的历史传承所触动，系辞作者写道：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三千年前的古人清楚的知道五千年的上古是什么样的生存状态，知道是哪些思想和发明推动了人类的进步，这一切皆源于人的努力而非神的赐予。华夏五千年文明史一点一滴传承至今历久弥新，时值今日我们依然在承其恩泽、能受其启发。

系辞下·第二章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

包牺氏没，神农氏作，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嗑》。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

刳木为舟，剡木为楫，舟楫之利，以济不通，致远以利天下，盖取诸涣。

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利天下本篇文章是整体论系列的第二篇，以易经为载体探讨整体论思想的起源与内涵，盖取诸随。

重门击柝易经的发展，以待暴客，盖取诸豫。断木为杵，掘地为臼，杵臼之利，万民以济，盖取诸小过。

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盖取诸睽。

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

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

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夬。

易经虽然被尊为群经之首，然而其流传却并不顺畅。秦灭六国焚书坑儒之后，仅由符号和少量爻辞组成的易经便成为了难以解读的天书，汉代学者更是将其视为占卜之术。直到魏晋时期其中的思想内涵才被重新发掘，年仅20的学者王弼将道德经与易经相互佐证，从中还原出了华夏先贤的思想与方法论，可惜王弼22岁便患病去世，其影响也局限于魏晋玄学家的小圈子中。在笔者看来，王弼有两大贡献极为宝贵：首先，王弼指出老子的道和无是同一个概念，所对应的是无形无象的大虚（即虚空、真空、时空）。只有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能真正的理解老子的思想（有生于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及后续所衍生出的凡物流形等流体宇宙观。其次，王弼对易经重卦的命名逻辑与内涵进行了论证，王弼认为，万物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构建出了秩序，凡有序者必有宗主，宗主是秩序的中心，找到了宗主便能够把握秩序。基于这一思想，王弼给出了易经重卦的定义逻辑，六根爻线之中与众不同的那根构成了关系的中心，其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关系的性质和卦象的意义。同时，王弼基于这一思想进一步引申，对老子有生于无的思想也给出了论证：万物共存于世，便意味着万物有着共同的宗主；万物皆以共主为中心，共主与万物的关系则处处皆同。万物处处皆可往，故宗主无处不在；宗主于万物皆平等，故唯有无形无象。由此，王弼推出了结论：无处不在无形无象的大虚是万物的宗主与起源，而这便是有生于无的内涵。在笔者看来，王弼的这一思想是从整体论迈向分析论的关键桥梁，切换为现代表述更能彰显其中威力：事物是规律的化身，而中心则是规律之中唯一不变的点。因此找对了中心方能见识到规律的真面目-不变性，而把握中心便能简化规律认识事物，同时也将复杂变幻的流体宇宙观简化为了简单静止的粒子宇宙观。倘若上天能假以时日，让王弼将这一思想发扬光大，或许人们能够更早的从地心说切换到日心说，进而发现支配日月行星的规律。

四、易经的价值

对于三千年前的古人而言，易经的架构方式和宇宙观无疑是极为先进的。易经基于阴阳宇宙观和一套简单的符号系统将宇宙解构，将规律与变化纳入其中，消解了宇宙的神秘性，削弱了宗教与神权，使华夏文明自西周起便走向了以礼为核心的文明路线。

同时，易经通过阴阳八卦将物质、能量、时空等要素关联统一，进而将华夏文明导向了整体论路线，经过后世道家学者的努力逐渐形成了以时空为本体的整体宇宙观。老子在道德经中提出有生于无，将无视为一切的统一体，魏晋玄学家则认为老子所说的无便是无处不在的虚空-大虚，后世则尊称为太虚。庄子提出留动而生物，将物质视为时空流动所形成的漩涡。了解整体宇宙观不仅有助于我们理解现代物理中的场论和对称性破缺思想，还有助于我们理解作为个体的人类与作为整体的宇宙之间的关联。

此外，易经还提供了一套极为特殊的理论范式，如今我们所学习和使用的数学大多建立于点集的基础之上，而易经则是以阴阳两种运动状态作为基本单元，关注二者的组合与交互所建立的关系和产生的变化，是一套定性而非定量的模型。这一思路更接近数论与群论，而非几何与代数。如果能进一步明确阴与阳的定义，完善其中的运算法则，建立相应的数学框架（以实数和虚数太替代阴与阳，以二维矩阵来替代卦象；或改造四元数、八元数以映射四象与八卦），说不定这套古老的思想还能带给我们新的认知和启示。

最后，笔者了一小部分易经中的思想与大家分享：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流动性改变引起结构改变，结构改变后重建流动性，流动性重建后形成秩序；笔者以为此论述远比量变引起质变的论述全面。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

从网状的思维到线性的语言，必然发生一次信息损耗；从语言到文言文，会再发生一次信息损耗；进而导致信息无法有效传递，甚至引发误解。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超越形体主宰形体塑造形体的称之为道，承载形体为形体所束缚的称之为器。在易经的思想体系里，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不测之谓神，运动的道与不可测的神皆是相比不变的器（阴）的存在，故有君子不器之说。笔者认为，所谓的君子不器，意指君子不应当被局限于确定性和套路，而应当站在更高的视角兼容规律与变化，兼具道与神。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天之德在于运动，源源不断的赐予能量以驱动万物；地之德在于承载，兼容并蓄以承载万物。君子之自强不仅在于强己，还应当如太阳一般光耀四周；君子之厚德不仅在于载物，更在于不以高下贵贱将物区分。

品物流形

差别将事物区分，流动则赋予事物形体。后世庄子提出流动而生物（太初有无……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认为事物是无（时空）遭遇裂隙滞留而形成；庄子之后又有人基于庄子思想提出了凡物流形（所有的事物都是时空流动所形成的形状）。

大家好，我是致力于介绍和发展整体宇宙观的作者流熵，后续将继续解读和介绍道家思想中的整体论思想，欢迎关注和点评。